香港鳳凰衛視『文化大観園』采访奈良日本画家上村淳之先生(下・对谈実況篇)——上村淳之・文化大観園・王鲁湘

『蘊承軒・国際文化芸術窓口』系列之十三

上村先生のお家--日本鳥類保護連盟奈良研究所

王鲁湘:在中国古代的山水画家,他们会选择到名山大川里隐居并天天看山画山,中国古代的花鸟画家也是这样的,他会有一个园林,园林里养很多的禽鸟并种植很多花木,上村先生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美好的地方栽种这么多的树和花、养了这么多的鸟?在这个地方大概有多少年了?

上村:喜爱小鸟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开始的,父亲在家里养的兔子、鸽子、小鸟是我儿时的玩伴,不喜欢与父亲一同从同一地方出门去学校(京都市立艺大),所以自己来到了这里,那时松園已经去世不在了,这里已经空着。我自己搬到这里,渐渐的栽树种花,这里是我开发的!

対談準備

王鲁湘:这里养了多少种鸟?

上村:有280种,因为鸟瘟疫有点减少了。不能从外界补充,怕带来病菌。种类减少,但数量没见减少。

王鲁湘:来时看到大门挂着「日本鸟类保护联盟奈良研究所」的牌子,上村先生这里养鸟不仅美术界有名,研究鸟类的科学机构,也要到您这里对鸟类进行研究吧!

上村:是啊!因为我想看成鸟是怎样哺育幼鸟,哺育幼鸟的親鸟的英姿是很美的。因为有这样的想法,所以进行各种繁殖研究。在日本禁止捕捉和饲养野生鸟类,所以只有自己孵化繁殖了。种鸟原本是中国赠送来,进行孵化繁殖,这样的比较多,刚刚进園时看到的丹顶鹤,加山上的共有35只,原本是中国赠送来的一对,现在繁殖限定在35只。从中国来的其中还有「红重庆」锦鸡,也有来自印度的「ヒオドシ重庆」锦鸡等。「红重庆」锦鸡是和中国北京动物园交换来的。人工繁殖非常困难的珍禽,有的甚至一只价值相当于一台高级轿车,在这里繁殖得很好,曾经被通告这样大量繁殖,会造成成价格破坏。

このはぜが紅葉している

王鲁湘:从上村先生画的画里我们可以看出,上村先生即是一位艺术家,其实也是一位科学家。您对大自然植物和动物的观察是精细入微的。你看作为背景的那张画,画的是秋天的日本很有名的红叶,下面是三只黄鹂鸟,红叶颜色的渐变,颜色进入秋天的那种丰富性,还有三只鸟的神态,那种安详那种平和,那种甚至是善良……它们三只鸟之间那样一种亲切的关系,都表现得栩栩如生,也就是说上村先生是兼具有艺术家和科学家这两种精神。

上村:园子里有这个地方,“このはぜ”这种树的树种落地,会长出树芽,秋天红叶一片。这里要自然状态,栽种各种花,花开满地,尽量不去触摸这里的花草,保持接近原生自然状态,不能用剪刀修剪,全部我自己进行照管,不这样是不行的。一直是我自己不与自然同在就不会画出好的花鸟画,只是浏览一下感觉挺美的浅知程度是不可以作画的。实际走进现今正在发生的现象中,并且和鸟一起感受花开,闻着花香,将自己置身于美丽的自然中,这样创作意向感觉开始形成后才开始绘画制作。

『鸳鸯』・『蜂鳥』

王鲁湘:这张画画的是蜂鸟(ハチトリ)、身体特别小的这种小鸟它才可能站在花的上头,像这样的蜂鸟扇动翅膀时的样子我们人很难观察到它,也许只有上村先生才有这个条件,一般的花鸟画家很少有画蜂鸟的。

上村:从某个角度讲,作画是一种残像记忆,画头脑中记下的残像,照相机完全不起什么作用,并且绝对不能用照相机。观察记忆动的物象,并与进行羽毛等的写生相结合,画実際正在飛的鳥是瞬間の的残像記憶、观察很多次才进行着手绘画制作,将飞着的鸟的羽毛用手展开进行绘画是不可能的。

王鲁湘:还有那张鸳鸯,最主要的是鸳鸯的眼神,多么的善良,一定是仔仔细细观察过,仔细看过鸳鸯的眼睛,尤其是这对鸳鸯在一起情投意合的时候的这种表情,画得真到位!

上村:我不喜欢争斗。喜欢很平和很平和的空间,我养的鸟对我也没有戒心(当然说完全没有戒心那是说谎哈),因此鸟看我的表情也绝不是用严格的目光,我也没见过鸟的严厉的脸。对不同的人因带有戒心而可能变得目光很敏锐,看我的鸟们的目光却真的很柔和。

再有一点是,我不穿袜子,即使是在寒冬,就这样在外面走来走去。我若是不用身体感受当时的冷暖和温度,那么就像是说谎了一样。鸟是不穿袜子,只是像人间越冷越加厚衣服一样,鸟也冬夏所披羽毛不同。我也用同样的感觉去对待,我每天不管多么寒冷的天气也光着脚,下了厚厚的积雪也光着脚,用身体感受雪的沁凉。(注 :在园子里走时是光着脚穿鞋的!)

树木花香鸟鸣间…归隐山林的惬意

王鲁湘:上村先生画一辈子的鸟,鸟类是最和平的象征;画了一辈子的花,花也是最美好的东西!上村先生是想通过自己的艺术向人类传达什么一种样的信息呢?

上村:是这样,大概是我自己感知的世界吧,这是一般想看也看不到,可能只有我自身才能看到的可以说是一种清澈美丽、没有虚假、平和的……我想成为这样的人,并且想画这样的世界。持有愤怒、争斗之心的话是不能画出好画的。因此当今各国间发生各种事,同样的人类这样争斗又有什么意义呢?我更加喜欢平和的并各方面相互尊重而形成的比人类历史更长远的动物的生存方式,比人类更加喜欢……

img_6356.jpg清洁的石阶…深处别有洞天

约一个小时的对谈在愉快而有趣的氛围中结束了,下期开始跟随上村先生一同,带领大家参观上村先生亲手打造的人们梦想一观的花鸟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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